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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报导

Arts People:陈午明,
哪里来这么大的野心?

原文出处:IN.Notes
作者:IN.Notes
发表日期:2014-01-26


台湾的阿卡贝拉界(A cappella)有着一个身兼表演者与经理人的陈午明,是台湾第一个人声乐团神秘失控(Semiscon)的团长,同时也是中华畅声亚洲音乐协会(Vocal Asia)的执行长。凭借满腔热血与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劲和勇气,发起了两岸三地的阿卡贝拉音乐节、架了全亚洲第一个阿卡贝拉入口网站 www.vocalasia.com;近日再签下西门町一处闲置空间,将发展成台湾最缺乏的中小型剧场。他热爱他的艺术,为它做推广,更整合各国阿卡贝拉爱好者,让台湾成为一个人声音乐的中心。不可思议的远大目标,看起来再怎么遥远,陈午明也一步一脚印的慢慢靠近了。

1)    两岸三地一直转,最近忙些什么,可以跟我们​​分享吗?

12月刚结束在台北松烟原创基地节的策展,最近忙着2014在韩国光州的Vocal Asia Festival、中国上海的阿卡贝拉音乐营、与上海市文化局合作中国阿卡贝拉音乐基地的细节项目、开着音乐会的制作会议、试探接下来的Vocal Asia Festival在其他亚洲城市举办的可能性。

同时Vocal Asia团队正忙着帮Voco Novo爵诺人声乐团安排年后的中国巡演、企划制作Sirens人声乐团的新专辑、规划阿卡贝拉教育系统、想尽办法在中国扩大商演市场,让团队有更多机会延续音乐生命,使产品端与市场端同步迈进,增加进入良性生命周期的可能性。同时,我正在接洽是否能够让欧开合唱团接续坎城唱片展演出之后,在更多的欧洲城市展现他们的纯人声泰雅族古调,同时神秘失控正在练着很多新歌,也在跟日本金泽、甲州接洽夏天去参加艺术节的可能。

我自己则每天晚上有时间坐在电脑前发呆的时候,也总是想着,有什么好听的歌,可以唱给大家听、有什么好看的音乐剧,可以搬演给大家看。

2)    从歌唱者到全亚洲最大的阿卡贝拉平台的执行长,你是怎么到这般田地的?

我其实也很好奇,一个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学程式设计、不爱上音乐课、几乎不会看谱、高中玩资讯社、大学研究所都念资讯管理的阿宅,到底是怎么到这般田地的……

高中因听到乐旗队的《歌剧魅影》表演而爱上音乐剧、大学时误打误撞和高中同窗与众好友自掏腰包在南海艺教馆做了两出百老汇音乐剧、尔后又迷迷糊糊参加了专门唱音乐剧的合唱团。几年下来认识了一票好友、好歌手、老师们,但仍乖乖去当资策会电脑工程师。某夜接获朋友电话询问,有个阿卡贝拉比赛奖金不错,要不要一起参加?当时我连阿卡贝拉是什么都不知道,嘴巴还叼着便当鸡腿就一口答应,这就是神秘失控的起源。辞职了、每天练习了、熬夜排练了、出国了、得奖了、录唱片了、演音乐剧、出国巡回了、入围金曲奖了、上三金国庆春晚表演了、唱歌了、唱歌了、唱歌了。不知道怎么着又去参加了好几个演员工作坊,演了小剧场,然后边想着自己在舞台上好像不是特别好,反而在幕后却是充满想法,身边的剧场朋友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爱找我去聊制作的事情,于是我想,那试试看吧,就这样也当起了剧场制作人,一口气就在皇冠小剧场连演了一个月的百老汇音乐剧,接下来又有长辈抬爱让我尝试大剧场的执行制作,自己还拼了老命和朋友拿自己的钱出来跟优秀的艺术家合作做戏,2010一年就做了五出小剧场(惨赔,现在还没赔完,在这里谢谢所有体谅我任性胡来的朋友。)

就这样台前台后跑来跑去,一直到2011年春天,Vocal Asia的创办者陈凤文董事长在我正在东南亚巡回演唱的途中打给我,问我是否愿意一起追梦。于是在那个瞬间我感受到自己过去杂七杂八不经大脑思考任意妄为的所有事情,好像可以融为一炉,变出什么东西来。我想,好吧,前面那些日子可能是有缘由的,甚至让我念资讯管理,可能都是为了这件事,所以我非答应不可,所以我非把这件事当成我人生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不可。

    「YES.」

3)    从艺术家转换到经理人的角色,右脑与左脑会常打架吗?

其实天天都在打架,不过自己觉得并非是艺术家和经理人之间的角色转换问题。可能自己运气没有那么好,担任演出者的我一直以来几乎没有什么演出是可以不用担心舞台以外的任何事情就能够无忧无虑上台演出的(而事实上这样的演出常常令人充满罪恶感,有时候满到觉得自己还是放弃演出吧),至于担任经理人的我就更不用说了……

要说打架嘛,最常发生的大概是脑中的呈现画面在现实中基于各种环节与限制,最后还是做不出来但是必须掐着自己脖子说服自己其实没那么痛苦其实还可以啦这不是妥协是面对现实,的那种架。

带着这个信念去过每一天,每多做那么一点点,可能就会有更多更好的事发生。 We have good things going.

4)    在两岸三地办阿卡贝拉音乐节,有什么样不同的观察,可否与我们分享?

其实很多现象是类似的。中国的阿卡贝拉音乐才刚起跑,很多人的热情与能量是其他地方看不到的,不像台湾的和乐融融,才开始没多久,竞争的态势就开始出现。那是一个撤彻底底不进则退的环境,但是目前还处于埋头苦干的阶段,而台湾则是在不停思考变化与创新的阶段。对我们来说,阿卡贝拉音乐节的重点是「爱」与「分享」的精神,这一点我想倒是各地的参与者都能够理解体会的。

题外话,我认为,台湾将渐渐成为一个单纯的创意基地与制作工厂(应该说再怎么样都必须维系住这点),而产出的结果与产品逐渐都不以台湾本地为对象,而要直接去受到中国以及亚洲各地市场的考验。

5)    搭建一个亚洲的阿卡贝拉入口网站,这听起来是无比的野心,哪里来的想法?

亚洲各地区都有不少阿卡贝拉音乐人与爱好者,各自努力唱着,推动着,但是彼此的交流却不多。一直到Vocal Asia成立,区域间的交流才在我们的努力下快速成长了起来。除了实体的组织、活动、人才交流外,能够有一资讯流动交换的虚拟平台也是很重要的,因此我们用自己的小小力量做了一个网站,并且号招各地的热血阿卡人加入,成为最新资讯提供者的一份子。我相信,资讯的即时流动,对于各地的推动者而言,将成为新的驱力与协助思考的元素,也让彼此有更多合作的可能。

可能是我自己念资讯管理的关系,资讯入口对我来说一直是很多事情的基底,许多综效的产生也来自于此。有人问说干么不用现在的社群网站做就好了?社群网站的触达率的确较好较精准,但是资讯整理的功能付之阙如,流水式的呈现方式也只能露出不需被保留太久的资讯;因此有一个能够整理资讯与留存资讯的入口网,并且配合社群网站的露出同时进行,这是我们所期待的。

6)    听说近来争取了一个闲置空间,在哪里,打算做些什么呢?

我们无意间在西门町找到了一座闲置三十几年的教堂,六层楼的建筑物,二、三楼是打通挑高的漂亮小圣堂。一股强烈的冲动(我相信是掺杂着过去一切经历里曾有的期待与梦想,以及对台北市实在太少中小型演出场地的怨怼),让我想把这里变成一个小型的展演空间,有办公室、排练场、独立小书店、舒服的café,一个想让人在这里”stay”的场所,一个让人想在演出前就来待着,演出后也不用急着走,可以坐下来继续留很久很久的地方,一个非常开放,不需要特别准备也可以轻松来的地方。然而我们现在碰到很多法令上的困难与限制,对于一个想要将私人空间转变为公共空间的民间组织来说,极度窒碍,到了令人想放弃的地步。我们会再努力看看,也希望政府文化单位能够给我们一些协助。

7)    为什么你要做你做的这些事情?

不知道耶。不过做过很多事,唯独就是这些玩意、就是这些家伙、就是这些旋律,让人辛苦也不会嫌累,付出也没有觉得一定要有什么回报,而且毫无放弃的勇气……我想如果一件事情会让人怎么做都不累,做完常常还会笑会感动,那大概就是找到一件自己对的事了吧。

8)    从你在舞台上表演,至幕后推动这么多事迹,到现在你有看到催化了些什么事情或有更接近你想像中的美好了吗?

我在几年以前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觉,就是埋头一直做自己觉得喜欢的事情。现在,渐渐觉得,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都有某种理由,而这些事情的结局不管是好是坏,都成为一块小小的拼图或是驱动程式,影响着未来的某一个小角落;换句话说,我开始相信所做的一切或多或少都可以产生一些影响。其实每个人都是的,即便只是决定要买张票去看某出戏,决定明天要去某处唱某首歌,可能都会对不知道的谁产生帮助的。

几天前带着Voco Novo去拜访王心心老师,想要讨论合作的可能,心心老师本来说他对阿卡贝拉不太认识,但是谈着谈着,她突然想起,「啊!神秘失控!五六年前我在世贸看过这个人声表演,那个时候就好想尝试人声与南管的结合……」其后双方相谈甚欢,我笑得很开心。

有,我还是相信这一切会越来越美好的。至少要带着这个信念去过每一天,每多做那么一点点,可能就会有更多更好的事发生。 We have good things going.


( 本文获原作者同意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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